【原文】

“嘗相與游乎無何有之宮，同合而論，無所終窮乎！嘗相與無為乎！澹澹而靜乎！漠而清乎！調(diào)而閑乎！寥已吾志，無往焉而不知其所至，去而來不知其所止。吾往來焉而不知其所終，彷徨乎馮閎，大知入焉而不知其所窮。物物者與物無際，而物有際者，所謂物際者也。不際之際，際之不際者也。謂盈虛衰殺，彼為盈虛非盈虛，彼為衰殺非衰殺，彼為本末非本末，彼為積散非積散也。”

【譯文】

“我們可以想象著一起去游歷一個(gè)什么都沒有的地方，道是綜合起來講的，所以它不會(huì)窮盡！再想象著我們一起順應(yīng)自然而什么也不做，你的感覺是淡漠而寧靜，寂寞而清虛！道可以調(diào)和你的心情而使你的心靈得到安寧和閑適，我的心就常常處于虛無寂寥之中，本來就沒有要去的目的地，所以就總是在無意中心動(dòng)，順應(yīng)自然，到了哪里算哪里。我們來來往往地忙著，并不知道哪里是止境，我們往而又來卻并不能知道人生的歸宿。我逍遙自在地生活在廣漠空虛的道境中，即使是有大智慧的人來到這里也弄不明白它的邊際。道作為創(chuàng)生萬物者，它和物之間是沒有界限的，而物與物之間是有分界的，這就是物與物之間的界限。我用沒有分界的道來對(duì)待有分界的物，就像你用對(duì)于有形之物的認(rèn)識(shí)來要求我回答一個(gè)沒有邊界的道一樣。人們平常所說的盈虛衰殺之類，都是對(duì)于有形之物而言的，這種盈虛并不是道的盈虛，這種衰殺也不是道的衰殺，人們所說的本末也不是道的本末，人們所說的積散也并不是道的積散?！?/span>